美媒:伊朗正考虑铀浓缩联营体提议
美媒:伊朗正考虑铀浓缩联营体提议
美媒:伊朗正考虑铀浓缩联营体提议“我将成为包容并服务于(yú)所有国民的‘全民总统’。”李在明(lǐzàimíng)6月4日在国会正式宣誓就职韩国总统并发表就职演说。
据新华社报道,韩国中央选举管理委员会4日上午召开(zhàokāi)全体会议,正式确认共同民主党候选人李在明当选第21届韩国总统,李在明随即(suíjí)开启其总统任期。计票结果显示(jiéguǒxiǎnshì),李在明的(de)得票率为49.42%,国民力量党候选人金文洙的得票率为41.15%,改革新党候选人李俊(lǐjùn)锡的得票率为8.34%。
在总统就职演讲中,李在明坦言,在民生、经济、外交、安全、民主主义的所有领域(lǐngyù),“我们正(zhèng)面临如乱麻一般交织重叠(chóngdié)的复杂危机”。他表示,将从恢复民生、振兴经济开始(kāishǐ),将启动紧急经济专班,依靠国家财政实现经济良性循环。
当地时间2025年6月4日,韩国首尔,新任总统李在明在国会举行的(de)就职典礼上宣誓就职并发表(fābiǎo)演讲。视觉中国 图
在外交领域,李在明称,将通过强化韩美同盟、推动韩美日(rì)合作的方式展开以国家利益为导向的实用外交,并从务实角度处理韩中(hánzhōng)、韩日等周边(zhōubiān)关系。面对朝鲜的核与军事(shì)威胁,将依托强有力的韩美军事同盟保持威慑力,同时敞开与朝鲜对话(duìhuà)与合作的通道,努力构建朝鲜半岛和平机制。
韩国自(zì)去年12月经历紧急戒严后,政治震荡持续,李在明上任后面临重重挑战。在内政方面(fāngmiàn),政治极化、民意撕裂,如何实现国家团结稳定并提振经济成为亟待解决的课题,加之“内乱”势力尚在,如何处理尹锡悦等戒严相关人员将是(shì)一个考验;外交方面,对韩美(hánměi)同盟以及周边国家的外交政策调整引发关注。不过,韩国国会议员(guóhuìyìyuán)选举(xuǎnjǔ)每四年举行一次,国会目前(mùqián)仍然维持去年4月选举后的政党格局,即李在明所在的共同民主党及其卫星(wèixīng)政党以175个席位保持第一大党地位。
针对李在明政府内政外交上的重要议题和挑战,澎湃新闻(www.thepaper.cn)采访了(le)3位朝鲜半岛研究方面的专家——中山大学(zhōngshāndàxué)国际关系学院教授毕颖达,上海(shànghǎi)对外经贸大学朝鲜半岛研究中心(zhōngxīn)主任、上海市朝鲜半岛研究会副会长詹德斌,山东大学(shāndōngdàxué)东北亚学院副教授、韩国研究中心副主任崔明旭。
澎湃新闻:本次韩国大选(dàxuǎn)中,李在明以接近50%的得票率当选总统,他能够获得胜利的原因是(shì)什么?
崔明旭:这次胜选,更(gèng)像是为了避免最差,而不是拥抱最优。虽然有不少选民不喜欢李在明(lǐzàimíng),但更不喜欢无法与尹锡悦撇清关系的金文洙。国民力量党方面更糟糕的一点是,他们在推选候选人时出现了临时换人的混乱,从韩国(hánguó)国民的角度(jiǎodù)来看,那种强行换人的方式是极其不民主的,让很多选民难以接受(jiēshòu),也反向助推了李在明的支持率。
而且这次大(dà)选的(de)“时代主题(zhǔtí)”是清算戒严势力,而金文洙对(duì)此没有明确表态,李在明强烈谴责,在这方面(zhèfāngmiàn)的得分很高。相比之下,其他议题和事件都被(bèi)这个大的背景“吸”进去了,比如在选举期间,共同民主党发起一项法案,允许任命非司法人士为大法官,具备“学识与(yǔ)声望”“专业领域经验”“法律素养”,无需具备律师资格也可以成为大法官,这被金文洙批评为“独裁”,后来法案被撤回,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对李在明的选情造成太大的影响。
毕颖达:李在明的(de)(de)胜选是对(duì)尹锡悦一派极右势力的沉重打击,韩国民众把对尹锡悦发动戒严的反对转成了对李在明的支持,因为李在明是反尹、反内乱的代表人物。
从(cóng)整体结构上看,无论是国会议席数还是在(zài)党内的(de)呼声,李在明(lǐzàimíng)相较上一届大选时都要有利得多。从电视辩论可以看出,金文洙(zhū)的实力和李在明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。经过这些年的卧薪尝胆,李在明稳扎稳打一步一步提高了支持率,借用(jièyòng)前卢武铉财团理事长柳时敏在节目中的表述:李在明由“非主流中的非主流”逐渐跃升为“非主流中的主流”,然后正在向“主流”的方向去迈进。
澎湃新闻:李在明上任后(hòu)面临的(de)主要挑战是什么,他的执政风格如何?
詹德斌:李在明面临(miànlín)的一个重大(zhòngdà)任务是要清算戒严势力,很多相关人员还未被起诉和调查。对共同民主党而言,非常迫切地要给“内乱”事态彻底画上句号。目前,行政权和立法权都握在李在明手中,在法律(fǎlǜ)框架下(xià)处理“内乱”后续的阻力并不大,但是一旦用权超出法律边界(biānjiè),甚至夹带强烈的政党私利(sīlì),必然会受到保守阵营的质疑和阻拦,而且韩国保守媒体也可能会推动对李在明不利的舆论。
崔明旭:尹锡悦执政风格刚硬,而李在明可能不会像前任(qiánrèn)那样把(bǎ)很多(duō)精力(jīnglì)放在法制手段和反腐方面,而是会试图改善严重的社会分裂、阶层对立,将精力更多转向民生,缓解社会不公、贫富差距等深层次问题,相对弱化法律正义,因为他本身也官司缠身。
毕颖达:就韩国国内而言(éryán),政治斗争激化、社会撕裂严重的背景下,李在明上台的首要任务是弥合撕裂的社会,对内的政策特点(tèdiǎn)将是“统合”。在竞选期间,李在明把(bǎ)“亲文派”甚至是保守倾向的一些人都纳入竞选团队,可以(kěyǐ)看出他强调“统合”的概念。此外,提振经济是他执政的最大(zuìdà)难点之一,在全球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,在短时间内使韩国经济获得一个亮眼(liàngyǎn)的成绩,不太容易。
从(cóng)外交来看,他推行的是“实用外交”。如何处理韩美同盟(tóngméng)关系将是对李在明(lǐzàimíng)执政能力的一大考验。如果对美一味让步,将遭到进步阵营内部的批评;如果不(bù)妥协,又不现实,因为韩美同盟是韩国外交安全政策的根基。另外,如何处理对朝关系则是另一个挑战,因为朝鲜已经把韩国视为“敌国”,如何去(qù)冲破这一障碍是一大课题。
澎湃新闻:李在明一方面要应对社会撕裂,另一方面打出“终结内乱(nèiluàn)”的旗帜,旨在(zhǐzài)清除内乱势力,他将如何去实现“包容统合”和“清算极端(jíduān)势力”?
崔明旭(cuīmíngxù):每一次韩国总统选举过程中或选举以后,如何(rúhé)处理“清算”和“包容”,都是(shì)韩国各界高度关注的一个问题,也是李在明施政能否获得成功的一个分水岭。这基本是在走钢丝,很难做到。一方面,李在明必须回应支持他的选民,其中很多人对尹锡悦发动紧急戒严表示强烈的愤怒,认为内乱势力是“毒瘤”,必须清除,但是要“清算”到什么程度,是需要智慧(zhìhuì)的。对于尹锡悦以及(yǐjí)其夫人金建希,肯定会清查(qīngchá)下去,检察机关也会向李在明“献祭(xiànjì)”。
毕颖达:李在明为了实践“统合”,在回避极右(jíyòu)保守人士的同时,有可能也(yě)会在政府适当地(dì)任用一些保守人士。此外,他可能会更强调(qiángdiào)“协作(xiézuò)治理”,实际上他作为在野党党首时,向尹锡悦政府提出了很多这样的要求,但是尹锡悦比较独断专行,没有理会这样的呼声(hūshēng)。李在明上台后,会加强和在野力量的沟通,这也是“统合”的一种积极表现。
在清算方面,尹锡悦以及他的核心层必然难逃司法追究,如果李在明将这些人作为清算的重点,完成清算对选民来说是一个交代(jiāodài)。如果在此基础上还要进一步扩大下去,那么可能将引发更严重(yánzhòng)的社会(shèhuì)分裂。
当地时间(shíjiān)2025年6月4日,韩国首尔,韩国总统李在明(右三)与夫人金惠景(右二)在国会就职仪式后离开。视觉中国(zhōngguó) 图
澎湃新闻:韩国(hánguó)政府在5月的《最近经济动向》中(zhōng)指出“经济下行压力正在加大”,李在明表示当选后会全力提振韩国经济。他将如何缓解当前经济下行的困境?
詹德斌(zhāndébīn):围绕经济(jīngjì)(jīngjì)(jīngjì)问题,李在明将经济发展放在竞选纲领的第一位,并不意味着经济是上任后的“头等大事”。首先老百姓关心民生问题,候选人将经济议题作为重点很正常,有助于拉选票;第二,韩国经济受(shòu)外部影响很大,经济下行不只是国内政策失误导致(dǎozhì)的,全球经济都不景气,在这种局面下没有立竿见影的解决方案。李在明上任后可能会采取增加补充预算、发放地方消费(xiāofèi)券等措施,在短时期内刺激经济。
崔明旭:经济方面,尹锡悦政府时期更强调“大市场、小国家”的(de)(de)(de)经济模式,减少财政支出,或者是想通过财阀拉动出口(chūkǒu)增长。但李在明可能会更强调国家的责任(zérèn),或许会回到文在寅时期主张的“包容性增长”这(zhè)种概念,强调资本和劳动的协同发展,但是实现起来有一定的难度。在中美战略博弈的大背景下(xià),韩国可能会面临出口拉动受挫的局面,李在明主张“经济增长为主、分配为辅”,将(jiāng)是一个变化。经济上的另一个举措则是会增加预算,这相对比较容易做到,因为李在明执政以后,行政权和立法权都在手中,能比较快地推动追加预算。
澎湃新闻:李在明在就职讲话中说,将推行“实用外交”,追求国家利益最大化(zuìdàhuà)。新一届韩国政府在外交政策上将会做出(zuòchū)怎样的调整?
詹德斌:李在明主张的(de)实用外交是以韩国国家利益为中心,而非以(fēiyǐ)意识形态为中心,这与尹锡悦从价值观出发主张的阵营(zhènyíng)外交截然不同。在对华关系上,韩国的反华(fǎnhuá)情绪(qíngxù)严重,所以大选之前李在明在涉华表态上比较谨慎,即使上任后要大幅调整对华外交的难度也比较大,因为从根本上说韩国的外交根基是韩美同盟,只要跳不出这个圈子,外交自然受到(shòudào)约束,再加上中美处于激烈战略竞争的状态(zhuàngtài),中韩关系很难大幅改善。
不过,也有可以期待的方面。第一,在(zài)配合美国围堵中国(zhōngguó)方面,韩国可能会比以前表现得更加谨慎;第二(dìèr),在中国内政问题(wèntí)上,韩国可能也会比较谨慎;第三,在经济合作上可能更务实,不像尹政府扬言要(yào)降低对中国的依赖,该合作的还是要合作,特别是在共同应对美国关税引发的难题方面,中韩还是有一定的合作空间。
关于对朝(cháo)和对俄关系(guānxì)方面,李在明政府会防止关系进一步恶化,这一点至关重要。尹锡悦政府对朝鲜和俄罗斯的关系任其恶化。尤其是(shì)对朝方面,尹锡悦甚至希望朝鲜半岛局势(júshì)恶化,这样有利于推进他的强硬外交政策。李在明显然(xiǎnrán)不会这样做,接下来他可能会通过特使外交等方式防止韩俄关系恶化,然后再打通(dǎtōng)外交渠道,同时也会防止朝鲜半岛局势进一步恶化。
毕颖达:在对中美两国外交(wàijiāo)方面,李在明可能选择“均衡”的(de)基调,但是肯定不会在中美之间完全平衡,因为韩美同盟是其外交安保政策的根基(gēnjī),立足于这样的根基来推动对外政策也就注定了它的局限性。尤其在对华(duìhuá)关系上,如果美国对华战略(zhànlüè)竞争越来越激烈,那么韩国受(shòu)这种结构性(jiégòuxìng)的制约就越来越明显。即使韩方有均衡的意愿,实际上最后能做多少还是很难,这取决于韩国能在多大程度上确保战略自主性。
另一个制约(zhìyuē)因素实际上就是国内舆论,韩国国内对华的好感度不高,这种情况下政府稍微和中国关系走近一点,反对的声音(shēngyīn)就高涨(gāozhǎng),反过来会制约国内政治,那么李在明要考虑地方选举和国会选举,以及政党(zhèngdǎng)支持率,在这样的问题上就不会很“冒进”。
从(cóng)他的执政团队上来看,外交政策领域很重要的一个人就是(jiùshì)前韩国(hánguó)驻俄大使魏(wèi)圣洛(注(zhù),已被李在(zài)明提名(tímíng)为安保室长),他主张在中美之间寻求“均衡”,至于均衡到什么程度,他打了个比喻,把中美韩的关系放在时钟上,中国在9点的位置,美国在3点的位置,韩国最理想的状态是在12点的位置,但实际上做不到这一点。他认为,现实的状态就是在1:00-1:30之间的刻度上,这就划定了对华外交的一个基调。因此,“均衡”是相对的。
崔明旭(cuīmíngxù):李在明上任后,韩国对华关系可能(kěnéng)会出现一个比较(bǐjiào)有限但实在的战略缓和窗口。李在明不会像尹锡悦时期那样在涉台(shètái)、涉南海等敏感问题上频繁表态,或者说他会非常慎重,从表面上看(kàn)对我们是有利的。但是整体来看“亲美”是韩国的基本盘,同时“厌华”或者是“反中”在韩国已经形成了(le)气候,我把它比喻成“滚雪球”,雪球已经从上面滚下来了,滚到了一半,它的惯性很强,并且还在滚,这时候李在明上任就想立即改善对华关系,可能性非常低。所以(suǒyǐ)在对华政策上不要期待太高,可能调整的幅度比较有限,当然他一定(yídìng)会做相应的尝试,因为强调的是实用主义外交(wàijiāo)。
当地时间2025年6月4日,韩国首尔(shǒuěr),韩国新任总统李在明在国会举行(jǔxíng)的就职仪式上宣誓就职并发表讲话。视觉中国 图
澎湃新闻(xīnwén):随着韩国新一届政府上任,中韩两国在(zài)经贸、产业方面的合作前景如何?
崔明旭:最近,中韩在产业方面的(de)(de)(de)竞争因素比互补因素更多,而且又是在中美科技竞争的背景之下,韩国希望抓住这样的机会,就是在美国打压中国的时候能赚取一部分的经济利益,所以对华合作(hézuò)的广度和深度可能会比较有限(yǒuxiàn)(yǒuxiàn),比如在韩国认为比较敏感的领域可能会有所(yǒusuǒ)保留,在非敏感的、有利可图的领域可能会增加合作,但是像后者这样的领域现在已经比较少了,而且能进行没有摩擦的经济合作的领域非常有限。
韩国(hánguó)在高科技领域尤其是在芯片领域表现出来的(de)(de)比较(bǐjiào)谨慎的态度,应该会持续下去(xiàqù)。不过,韩国各界也有理性的声音,他们能看到最近中国在经济技术方面的发展,在李在明表现出对华友好一面的背景下,可能韩国的企业也不会围绕美国的价值链或产业链来围堵中国,也会自主地与中国相应的高科技企业接触,加入到中国的产业链。
未来中韩经济合作可以关注的(de)有以下(xià)几个方面,一个是中韩自贸区(FTA)的第二阶段谈判,另一个是中日韩的自贸协定。还有一个就是RCEP(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),中韩如何在多边或者(huòzhě)小多边的框架下,改善双边由于产业结构接近或者竞争性加强带来的恶性竞争,可能是需要(xūyào)进一步考量的方面。当然从所谓产业链的角度(jiǎodù),中韩会为了争取“以我为主(yǐwǒwéizhǔ)”进行博弈,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善。
毕颖达:中韩两国之间有10个左右主要(zhǔyào)的贸易产业领域,现在来看,除了半导体,韩国基本上都被中国(zhōngguó)(zhōngguó)赶超,所以韩国现在很警觉,而且非常有危机意识,在这种危机意识之下又(yòu)产生了一种自我防护的心理,要想尽办法防止被中国超越,确保对华的产业技术代际优势,因此不愿意(yuànyì)直接对中国市场投入高精尖技术。当然,美国的制约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外部(wàibù)因素。
在种种因素制约(zhìyuē)之下,韩国对华依然停留在既有的贸易结构,就是在中低端产业链进行(jìnxíng)一些合作,或者是进行扩大(kuòdà)性的合作,以此从中国市场(shìchǎng)获取更多利益,但这种合作是有限的,因为中国的技术已经在赶超了。
澎湃新闻:特朗普政府于4月9日开始对韩国征收25%的(de)“对等关税”,后来(hòulái)降至10%。韩美4月谈判时商定,争取在7月8日前就新关税和经济合作达成“一揽子”协议。李在明政府接下来(jiēxiàlái)会如何面对与美国(měiguó)的关税谈判?
詹德斌:对李在明政府而言,相比国内经济,如何化解美国的关税(guānshuì)压力才是更紧迫的问题。此前(cǐqián)美韩谈判达成共识,争取在7月8日(rì)之前达成一揽子计划。这一时间过于仓促,他可能会向美方争取更多(duō)时间,但是特朗普政府的政策本身很难预测。
毕颖达(bìyǐngdá):李在明政府在应对美国关税方面依然会延续之前贸易商谈(shāngtán)的(de)路线(lùxiàn),以谈为主(wéizhǔ),希望美国给予一个所谓的豁免或特殊照顾。尹锡悦政府团队对美协商的一个基本策略是跟美国讨价还价,称韩国在包括技术领域对中国进行所谓的遏制,发挥了非常重大(zhòngdà)的作用,因此美国应该给予韩国特殊待遇。这是之前留下来的谈判路线,那么政策是有惯性的,很难跳出这个路线另辟蹊径。
另外,韩国也在考虑是否要配合美国开发阿拉斯加油气项目,李在明政府可能将此作为一个选项来(lái)积极考虑,以此绕开特朗普的(de)关税。
崔明旭:对于美国(měiguó)的“对等关税”,韩国的策略是“拖字(tuōzì)诀”,先观望和美国率先谈判的国家的情况,以及观察关税对韩国造成了怎样的实质影响,然后考虑(kǎolǜ)采取怎样的做法对韩国比较友好。韩国可能想要一直拖到(dào)特朗普支持率下降,或者面临(miànlín)中期选举,届时可能会达成协议。
美国在半导体零部件制造方面对韩国有所求,特别是在对华(duìhuá)进行制造业竞争时期。韩国也看(kàn)好这些,表现出对华友善的一面,可能也有想以此(yǐcǐ)撬动美国的战略(zhànlüè)意图,也就是争取美国在对等关税方面的让步。当然从表面上看,李在明一定会寻求从对美依附转向互利共生。
澎湃(pēngpài)新闻记者 陈沁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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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将成为包容并服务于(yú)所有国民的‘全民总统’。”李在明(lǐzàimíng)6月4日在国会正式宣誓就职韩国总统并发表就职演说。
据新华社报道,韩国中央选举管理委员会4日上午召开(zhàokāi)全体会议,正式确认共同民主党候选人李在明当选第21届韩国总统,李在明随即(suíjí)开启其总统任期。计票结果显示(jiéguǒxiǎnshì),李在明的(de)得票率为49.42%,国民力量党候选人金文洙的得票率为41.15%,改革新党候选人李俊(lǐjùn)锡的得票率为8.34%。
在总统就职演讲中,李在明坦言,在民生、经济、外交、安全、民主主义的所有领域(lǐngyù),“我们正(zhèng)面临如乱麻一般交织重叠(chóngdié)的复杂危机”。他表示,将从恢复民生、振兴经济开始(kāishǐ),将启动紧急经济专班,依靠国家财政实现经济良性循环。
当地时间2025年6月4日,韩国首尔,新任总统李在明在国会举行的(de)就职典礼上宣誓就职并发表(fābiǎo)演讲。视觉中国 图
在外交领域,李在明称,将通过强化韩美同盟、推动韩美日(rì)合作的方式展开以国家利益为导向的实用外交,并从务实角度处理韩中(hánzhōng)、韩日等周边(zhōubiān)关系。面对朝鲜的核与军事(shì)威胁,将依托强有力的韩美军事同盟保持威慑力,同时敞开与朝鲜对话(duìhuà)与合作的通道,努力构建朝鲜半岛和平机制。
韩国自(zì)去年12月经历紧急戒严后,政治震荡持续,李在明上任后面临重重挑战。在内政方面(fāngmiàn),政治极化、民意撕裂,如何实现国家团结稳定并提振经济成为亟待解决的课题,加之“内乱”势力尚在,如何处理尹锡悦等戒严相关人员将是(shì)一个考验;外交方面,对韩美(hánměi)同盟以及周边国家的外交政策调整引发关注。不过,韩国国会议员(guóhuìyìyuán)选举(xuǎnjǔ)每四年举行一次,国会目前(mùqián)仍然维持去年4月选举后的政党格局,即李在明所在的共同民主党及其卫星(wèixīng)政党以175个席位保持第一大党地位。
针对李在明政府内政外交上的重要议题和挑战,澎湃新闻(www.thepaper.cn)采访了(le)3位朝鲜半岛研究方面的专家——中山大学(zhōngshāndàxué)国际关系学院教授毕颖达,上海(shànghǎi)对外经贸大学朝鲜半岛研究中心(zhōngxīn)主任、上海市朝鲜半岛研究会副会长詹德斌,山东大学(shāndōngdàxué)东北亚学院副教授、韩国研究中心副主任崔明旭。
澎湃新闻:本次韩国大选(dàxuǎn)中,李在明以接近50%的得票率当选总统,他能够获得胜利的原因是(shì)什么?
崔明旭:这次胜选,更(gèng)像是为了避免最差,而不是拥抱最优。虽然有不少选民不喜欢李在明(lǐzàimíng),但更不喜欢无法与尹锡悦撇清关系的金文洙。国民力量党方面更糟糕的一点是,他们在推选候选人时出现了临时换人的混乱,从韩国(hánguó)国民的角度(jiǎodù)来看,那种强行换人的方式是极其不民主的,让很多选民难以接受(jiēshòu),也反向助推了李在明的支持率。
而且这次大(dà)选的(de)“时代主题(zhǔtí)”是清算戒严势力,而金文洙对(duì)此没有明确表态,李在明强烈谴责,在这方面(zhèfāngmiàn)的得分很高。相比之下,其他议题和事件都被(bèi)这个大的背景“吸”进去了,比如在选举期间,共同民主党发起一项法案,允许任命非司法人士为大法官,具备“学识与(yǔ)声望”“专业领域经验”“法律素养”,无需具备律师资格也可以成为大法官,这被金文洙批评为“独裁”,后来法案被撤回,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对李在明的选情造成太大的影响。
毕颖达:李在明的(de)(de)胜选是对(duì)尹锡悦一派极右势力的沉重打击,韩国民众把对尹锡悦发动戒严的反对转成了对李在明的支持,因为李在明是反尹、反内乱的代表人物。
从(cóng)整体结构上看,无论是国会议席数还是在(zài)党内的(de)呼声,李在明(lǐzàimíng)相较上一届大选时都要有利得多。从电视辩论可以看出,金文洙(zhū)的实力和李在明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。经过这些年的卧薪尝胆,李在明稳扎稳打一步一步提高了支持率,借用(jièyòng)前卢武铉财团理事长柳时敏在节目中的表述:李在明由“非主流中的非主流”逐渐跃升为“非主流中的主流”,然后正在向“主流”的方向去迈进。
澎湃新闻:李在明上任后(hòu)面临的(de)主要挑战是什么,他的执政风格如何?
詹德斌:李在明面临(miànlín)的一个重大(zhòngdà)任务是要清算戒严势力,很多相关人员还未被起诉和调查。对共同民主党而言,非常迫切地要给“内乱”事态彻底画上句号。目前,行政权和立法权都握在李在明手中,在法律(fǎlǜ)框架下(xià)处理“内乱”后续的阻力并不大,但是一旦用权超出法律边界(biānjiè),甚至夹带强烈的政党私利(sīlì),必然会受到保守阵营的质疑和阻拦,而且韩国保守媒体也可能会推动对李在明不利的舆论。
崔明旭:尹锡悦执政风格刚硬,而李在明可能不会像前任(qiánrèn)那样把(bǎ)很多(duō)精力(jīnglì)放在法制手段和反腐方面,而是会试图改善严重的社会分裂、阶层对立,将精力更多转向民生,缓解社会不公、贫富差距等深层次问题,相对弱化法律正义,因为他本身也官司缠身。
毕颖达:就韩国国内而言(éryán),政治斗争激化、社会撕裂严重的背景下,李在明上台的首要任务是弥合撕裂的社会,对内的政策特点(tèdiǎn)将是“统合”。在竞选期间,李在明把(bǎ)“亲文派”甚至是保守倾向的一些人都纳入竞选团队,可以(kěyǐ)看出他强调“统合”的概念。此外,提振经济是他执政的最大(zuìdà)难点之一,在全球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,在短时间内使韩国经济获得一个亮眼(liàngyǎn)的成绩,不太容易。
从(cóng)外交来看,他推行的是“实用外交”。如何处理韩美同盟(tóngméng)关系将是对李在明(lǐzàimíng)执政能力的一大考验。如果对美一味让步,将遭到进步阵营内部的批评;如果不(bù)妥协,又不现实,因为韩美同盟是韩国外交安全政策的根基。另外,如何处理对朝关系则是另一个挑战,因为朝鲜已经把韩国视为“敌国”,如何去(qù)冲破这一障碍是一大课题。
澎湃新闻:李在明一方面要应对社会撕裂,另一方面打出“终结内乱(nèiluàn)”的旗帜,旨在(zhǐzài)清除内乱势力,他将如何去实现“包容统合”和“清算极端(jíduān)势力”?
崔明旭(cuīmíngxù):每一次韩国总统选举过程中或选举以后,如何(rúhé)处理“清算”和“包容”,都是(shì)韩国各界高度关注的一个问题,也是李在明施政能否获得成功的一个分水岭。这基本是在走钢丝,很难做到。一方面,李在明必须回应支持他的选民,其中很多人对尹锡悦发动紧急戒严表示强烈的愤怒,认为内乱势力是“毒瘤”,必须清除,但是要“清算”到什么程度,是需要智慧(zhìhuì)的。对于尹锡悦以及(yǐjí)其夫人金建希,肯定会清查(qīngchá)下去,检察机关也会向李在明“献祭(xiànjì)”。
毕颖达:李在明为了实践“统合”,在回避极右(jíyòu)保守人士的同时,有可能也(yě)会在政府适当地(dì)任用一些保守人士。此外,他可能会更强调(qiángdiào)“协作(xiézuò)治理”,实际上他作为在野党党首时,向尹锡悦政府提出了很多这样的要求,但是尹锡悦比较独断专行,没有理会这样的呼声(hūshēng)。李在明上台后,会加强和在野力量的沟通,这也是“统合”的一种积极表现。
在清算方面,尹锡悦以及他的核心层必然难逃司法追究,如果李在明将这些人作为清算的重点,完成清算对选民来说是一个交代(jiāodài)。如果在此基础上还要进一步扩大下去,那么可能将引发更严重(yánzhòng)的社会(shèhuì)分裂。
当地时间(shíjiān)2025年6月4日,韩国首尔,韩国总统李在明(右三)与夫人金惠景(右二)在国会就职仪式后离开。视觉中国(zhōngguó) 图
澎湃新闻:韩国(hánguó)政府在5月的《最近经济动向》中(zhōng)指出“经济下行压力正在加大”,李在明表示当选后会全力提振韩国经济。他将如何缓解当前经济下行的困境?
詹德斌(zhāndébīn):围绕经济(jīngjì)(jīngjì)(jīngjì)问题,李在明将经济发展放在竞选纲领的第一位,并不意味着经济是上任后的“头等大事”。首先老百姓关心民生问题,候选人将经济议题作为重点很正常,有助于拉选票;第二,韩国经济受(shòu)外部影响很大,经济下行不只是国内政策失误导致(dǎozhì)的,全球经济都不景气,在这种局面下没有立竿见影的解决方案。李在明上任后可能会采取增加补充预算、发放地方消费(xiāofèi)券等措施,在短时期内刺激经济。
崔明旭:经济方面,尹锡悦政府时期更强调“大市场、小国家”的(de)(de)(de)经济模式,减少财政支出,或者是想通过财阀拉动出口(chūkǒu)增长。但李在明可能会更强调国家的责任(zérèn),或许会回到文在寅时期主张的“包容性增长”这(zhè)种概念,强调资本和劳动的协同发展,但是实现起来有一定的难度。在中美战略博弈的大背景下(xià),韩国可能会面临出口拉动受挫的局面,李在明主张“经济增长为主、分配为辅”,将(jiāng)是一个变化。经济上的另一个举措则是会增加预算,这相对比较容易做到,因为李在明执政以后,行政权和立法权都在手中,能比较快地推动追加预算。
澎湃新闻:李在明在就职讲话中说,将推行“实用外交”,追求国家利益最大化(zuìdàhuà)。新一届韩国政府在外交政策上将会做出(zuòchū)怎样的调整?
詹德斌:李在明主张的(de)实用外交是以韩国国家利益为中心,而非以(fēiyǐ)意识形态为中心,这与尹锡悦从价值观出发主张的阵营(zhènyíng)外交截然不同。在对华关系上,韩国的反华(fǎnhuá)情绪(qíngxù)严重,所以大选之前李在明在涉华表态上比较谨慎,即使上任后要大幅调整对华外交的难度也比较大,因为从根本上说韩国的外交根基是韩美同盟,只要跳不出这个圈子,外交自然受到(shòudào)约束,再加上中美处于激烈战略竞争的状态(zhuàngtài),中韩关系很难大幅改善。
不过,也有可以期待的方面。第一,在(zài)配合美国围堵中国(zhōngguó)方面,韩国可能会比以前表现得更加谨慎;第二(dìèr),在中国内政问题(wèntí)上,韩国可能也会比较谨慎;第三,在经济合作上可能更务实,不像尹政府扬言要(yào)降低对中国的依赖,该合作的还是要合作,特别是在共同应对美国关税引发的难题方面,中韩还是有一定的合作空间。
关于对朝(cháo)和对俄关系(guānxì)方面,李在明政府会防止关系进一步恶化,这一点至关重要。尹锡悦政府对朝鲜和俄罗斯的关系任其恶化。尤其是(shì)对朝方面,尹锡悦甚至希望朝鲜半岛局势(júshì)恶化,这样有利于推进他的强硬外交政策。李在明显然(xiǎnrán)不会这样做,接下来他可能会通过特使外交等方式防止韩俄关系恶化,然后再打通(dǎtōng)外交渠道,同时也会防止朝鲜半岛局势进一步恶化。
毕颖达:在对中美两国外交(wàijiāo)方面,李在明可能选择“均衡”的(de)基调,但是肯定不会在中美之间完全平衡,因为韩美同盟是其外交安保政策的根基(gēnjī),立足于这样的根基来推动对外政策也就注定了它的局限性。尤其在对华(duìhuá)关系上,如果美国对华战略(zhànlüè)竞争越来越激烈,那么韩国受(shòu)这种结构性(jiégòuxìng)的制约就越来越明显。即使韩方有均衡的意愿,实际上最后能做多少还是很难,这取决于韩国能在多大程度上确保战略自主性。
另一个制约(zhìyuē)因素实际上就是国内舆论,韩国国内对华的好感度不高,这种情况下政府稍微和中国关系走近一点,反对的声音(shēngyīn)就高涨(gāozhǎng),反过来会制约国内政治,那么李在明要考虑地方选举和国会选举,以及政党(zhèngdǎng)支持率,在这样的问题上就不会很“冒进”。
从(cóng)他的执政团队上来看,外交政策领域很重要的一个人就是(jiùshì)前韩国(hánguó)驻俄大使魏(wèi)圣洛(注(zhù),已被李在(zài)明提名(tímíng)为安保室长),他主张在中美之间寻求“均衡”,至于均衡到什么程度,他打了个比喻,把中美韩的关系放在时钟上,中国在9点的位置,美国在3点的位置,韩国最理想的状态是在12点的位置,但实际上做不到这一点。他认为,现实的状态就是在1:00-1:30之间的刻度上,这就划定了对华外交的一个基调。因此,“均衡”是相对的。
崔明旭(cuīmíngxù):李在明上任后,韩国对华关系可能(kěnéng)会出现一个比较(bǐjiào)有限但实在的战略缓和窗口。李在明不会像尹锡悦时期那样在涉台(shètái)、涉南海等敏感问题上频繁表态,或者说他会非常慎重,从表面上看(kàn)对我们是有利的。但是整体来看“亲美”是韩国的基本盘,同时“厌华”或者是“反中”在韩国已经形成了(le)气候,我把它比喻成“滚雪球”,雪球已经从上面滚下来了,滚到了一半,它的惯性很强,并且还在滚,这时候李在明上任就想立即改善对华关系,可能性非常低。所以(suǒyǐ)在对华政策上不要期待太高,可能调整的幅度比较有限,当然他一定(yídìng)会做相应的尝试,因为强调的是实用主义外交(wàijiāo)。
当地时间2025年6月4日,韩国首尔(shǒuěr),韩国新任总统李在明在国会举行(jǔxíng)的就职仪式上宣誓就职并发表讲话。视觉中国 图
澎湃新闻(xīnwén):随着韩国新一届政府上任,中韩两国在(zài)经贸、产业方面的合作前景如何?
崔明旭:最近,中韩在产业方面的(de)(de)(de)竞争因素比互补因素更多,而且又是在中美科技竞争的背景之下,韩国希望抓住这样的机会,就是在美国打压中国的时候能赚取一部分的经济利益,所以对华合作(hézuò)的广度和深度可能会比较有限(yǒuxiàn)(yǒuxiàn),比如在韩国认为比较敏感的领域可能会有所(yǒusuǒ)保留,在非敏感的、有利可图的领域可能会增加合作,但是像后者这样的领域现在已经比较少了,而且能进行没有摩擦的经济合作的领域非常有限。
韩国(hánguó)在高科技领域尤其是在芯片领域表现出来的(de)(de)比较(bǐjiào)谨慎的态度,应该会持续下去(xiàqù)。不过,韩国各界也有理性的声音,他们能看到最近中国在经济技术方面的发展,在李在明表现出对华友好一面的背景下,可能韩国的企业也不会围绕美国的价值链或产业链来围堵中国,也会自主地与中国相应的高科技企业接触,加入到中国的产业链。
未来中韩经济合作可以关注的(de)有以下(xià)几个方面,一个是中韩自贸区(FTA)的第二阶段谈判,另一个是中日韩的自贸协定。还有一个就是RCEP(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),中韩如何在多边或者(huòzhě)小多边的框架下,改善双边由于产业结构接近或者竞争性加强带来的恶性竞争,可能是需要(xūyào)进一步考量的方面。当然从所谓产业链的角度(jiǎodù),中韩会为了争取“以我为主(yǐwǒwéizhǔ)”进行博弈,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善。
毕颖达:中韩两国之间有10个左右主要(zhǔyào)的贸易产业领域,现在来看,除了半导体,韩国基本上都被中国(zhōngguó)(zhōngguó)赶超,所以韩国现在很警觉,而且非常有危机意识,在这种危机意识之下又(yòu)产生了一种自我防护的心理,要想尽办法防止被中国超越,确保对华的产业技术代际优势,因此不愿意(yuànyì)直接对中国市场投入高精尖技术。当然,美国的制约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外部(wàibù)因素。
在种种因素制约(zhìyuē)之下,韩国对华依然停留在既有的贸易结构,就是在中低端产业链进行(jìnxíng)一些合作,或者是进行扩大(kuòdà)性的合作,以此从中国市场(shìchǎng)获取更多利益,但这种合作是有限的,因为中国的技术已经在赶超了。
澎湃新闻:特朗普政府于4月9日开始对韩国征收25%的(de)“对等关税”,后来(hòulái)降至10%。韩美4月谈判时商定,争取在7月8日前就新关税和经济合作达成“一揽子”协议。李在明政府接下来(jiēxiàlái)会如何面对与美国(měiguó)的关税谈判?
詹德斌:对李在明政府而言,相比国内经济,如何化解美国的关税(guānshuì)压力才是更紧迫的问题。此前(cǐqián)美韩谈判达成共识,争取在7月8日(rì)之前达成一揽子计划。这一时间过于仓促,他可能会向美方争取更多(duō)时间,但是特朗普政府的政策本身很难预测。
毕颖达(bìyǐngdá):李在明政府在应对美国关税方面依然会延续之前贸易商谈(shāngtán)的(de)路线(lùxiàn),以谈为主(wéizhǔ),希望美国给予一个所谓的豁免或特殊照顾。尹锡悦政府团队对美协商的一个基本策略是跟美国讨价还价,称韩国在包括技术领域对中国进行所谓的遏制,发挥了非常重大(zhòngdà)的作用,因此美国应该给予韩国特殊待遇。这是之前留下来的谈判路线,那么政策是有惯性的,很难跳出这个路线另辟蹊径。
另外,韩国也在考虑是否要配合美国开发阿拉斯加油气项目,李在明政府可能将此作为一个选项来(lái)积极考虑,以此绕开特朗普的(de)关税。
崔明旭:对于美国(měiguó)的“对等关税”,韩国的策略是“拖字(tuōzì)诀”,先观望和美国率先谈判的国家的情况,以及观察关税对韩国造成了怎样的实质影响,然后考虑(kǎolǜ)采取怎样的做法对韩国比较友好。韩国可能想要一直拖到(dào)特朗普支持率下降,或者面临(miànlín)中期选举,届时可能会达成协议。
美国在半导体零部件制造方面对韩国有所求,特别是在对华(duìhuá)进行制造业竞争时期。韩国也看(kàn)好这些,表现出对华友善的一面,可能也有想以此(yǐcǐ)撬动美国的战略(zhànlüè)意图,也就是争取美国在对等关税方面的让步。当然从表面上看,李在明一定会寻求从对美依附转向互利共生。
澎湃(pēngpài)新闻记者 陈沁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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